我们最好避免随着年龄增长做某些事情。紧随对最新音乐的抱怨之后的是对“如今的年轻人……”的嘀咕。因此,我谨慎地提出这个问题:年轻人们用他们比上一代多出来的智商点数都在做什么?

在关于人类智力的一个开创性发现中,研究人员在二战后不久开始报告智商分数的显著提高。这种在儿童和年轻人(接受测试的人群)中的收益持续并加速到1980年代:自1918年以来美国平均提高了24分;自1942年以来英国提高了27分;自1964年以来阿根廷提高了22分;西欧、加拿大、日本、中国、以色列、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也出现了类似的大幅增长。总的增长量大约是20世纪的30分(每十年约3分),如此之大以至于如果今天使用两代或三代前的评分标准,2017年的平均孩子得分会在天才或接近天才的范围内。而过去的年轻成年人,如果按照今天的曲线评分,则处于“智力障碍”的边缘。

这一全球智商增长的现象被命名为“弗林效应”,以新西兰奥塔哥大学的詹姆斯·弗林命名,他在1987年的一篇论文中分析了这些增长,挑战了智商主要由遗传决定的普遍观点。原因不可能是对的,因为人类基因池的实质性改变需要数千年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首先会出现在小而孤立的人群中。相比之下,智商分数的提升是突然且全球性的。只有“环境”——从孩子的养育方式到他们经历的文化和社会影响再到他们吃的食物和呼吸的空气——可以如此迅速地改变。

许多科学家研究了哪些环境因素影响智商,但康奈尔大学的心理学家罗伯特·斯滕伯格提出了一个不同的问题:“为什么智商的急剧提升为我们社会带来的好处远少于它应该带来的?”

当然,随着两代近乎天才的人口居住在地球上并逐渐成熟,我们应该做得更好。由于两代近乎天才的人显然在发明令人眼花缭乱的新技术方面表现出色,但他们并未解决世界上最棘手的问题,从普遍的贫困和传染病暴发到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和未加控制的气候变化。因此,智商测试必须是在测试一些其他的东西。

斯滕伯格的论点很简单。即使根据弗林效应(其存在不容置疑)今天的成年人几乎是天才,这些天才虽然明显擅长发明令人眼花缭乱的新技术,但并未解决世界上的重大问题。因此,智商测试所测量的一定不是智慧、创造力、社会和情感智能以及其他世界所需的技能。这还不算太糟,除了一个事实:作为高等教育门槛的测试,如SAT和GRE,非常类似于智商测试。它们评估记忆、分析能力、推理能力和流体智力(不依赖于事实知识的问题——例如查看三个抽象图案并确定四个可能性中哪一个接着出现——测试流体智力)。学校教授测试所衡量的内容——“应试教学”现象越来越多的家长正在反抗这一点。因此,这些关键测试认定为值得精英教育的年轻人是基于那些显然不足以解决问题的心理能力。

“这并不是说测试所衡量的内容无关紧要,”斯滕伯格说。“但它只是重要的一个方面,而世界需要的智力品质并没有通过这些测试得到很好的衡量。然而,社会赋予了它们不成比例的权重。”通过这些测试来确定哪些年轻人能够进入精英教育,从而获得成功的机会,包括有影响力的职位,并提供了一个激励学校教授和培养这些能力的动力。每个问老师“这会考试吗?”的孩子都知道,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就没有学习的动力。

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斯滕伯格和他的同事们给15所美国大学的学生进行了“扩展版”的SAT——除了通常的SAT内容外还测量创造力和实用智能。它预测大学成功的准确性是SAT的两倍,包括成绩和完成学位所需的时间。并且在2017年7月发表在《智能杂志》上的两项研究中,他表明,强调假设生成和测试的科学推理评估比GRE(用于评估潜在的研究生)更能预测学术成功。

“一些具有创造力和智慧,以及传统测试没有测量的其他特质的人,本可以在大学或研究生院进一步发展这些能力,但从未有机会这样做,因为他们在这次测试中表现不佳,”斯滕伯格说。测试奖励的智力技能和能力尽管在过去几十年中显著提高,但证明无法匹敌世界上最棘手的问题。“我们正在犯一个严重且可能是不可逆转的错误,”斯滕伯格说。“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教育竞赛,帮助人们提高自己的生活机会,但这对选择将对未来产生积极、有意义和持久影响的赢家几乎没有帮助。”

抽象推理、流体智力等智商及相关测试所测量的技能是开始,而不是结束。“我们需要培养,”斯滕伯格认为,“良好的品格、同情心、积极参与公民活动和道德领导等美德,”以及“创造力、常识和智慧——为了共同利益使用知识和技能,理解他人的观点,并平衡自己的利益与其他人的利益。”直到我们这样做,我们将继续跑错比赛并加冕错误的胜利者。

背景:智商的诞生

量化智力的努力始于19世纪末,1905年,法国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比奈主导的第一项测试来确定“智力年龄”问世。鉴于智力的多面性,比奈强调量化它的局限性,但衡量和分类的欲望难以抗拒。1916年,斯坦福大学的刘易斯·特曼出版了经典著作The Measurement of Intelligence,他的斯坦福-比奈测试为该领域奠定了蓝图。由于特曼支持优生学,他关于智力、遗传和种族的更广泛观点被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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